【司法】戴維斯（Davis）審判流會震撼全城 陪審團無共識兇嫌未決
【戴維斯訊】2023年春季，寧靜的加州大學城戴維斯（Davis）在短短一週內接連發生三宗持刀襲擊案，兩死一重傷。疑犯、前加州大學戴維斯分校（UC Davis）學生卡洛斯·雷亞萊斯·多明格斯（Carlos Reales Dominguez）最終被捕受審。本案近日審結，卻因陪審團對「二級謀殺」罪名陷入僵局，最終法官宣佈流會（mistrial），案件下一步如何、社區能否獲得安寧與公義，成為各界關注焦點。
學生社區驚現連環刀案 戴維斯一夕告別「安全小鎮」形象
2023年4月底至5月初，戴維斯這座素以學術氛圍和社區凝聚力著稱的小城陷入恐慌。短短七日內，市內及鄰近校園三名居民接連遭人持刀襲擊，其中兩人遇害、一人重傷。被害人分別為21歲加州大學戴維斯分校資優生卡里姆·阿布·納吉姆（Karim Abou Najm）、被社區尊稱為「同理心先生」的大衛·布羅（David Breaux），以及唯一幸存者金柏莉·吉洛里（Kimberlee Guillory）。
戴維斯市政廳隨即宣布緊急措施：市區公共場所夜間加強巡邏，校園夜間課程全面改為線上進行，社區「安全同行」計劃臨時擴大。當地民眾被警告夜間切勿獨自外出，眾多商戶提早打烊。社交媒體一度瘋傳「小鎮連環殺手」恐懼論，警方24小時輪班搜索，甚至調動空拍機協助巡邏。
受害者故事：失去的年輕與同理心
遇害的阿布·納吉姆（Karim Abou Najm）為埃及裔優秀學生，父母均為大學研究人員。案發當晚，他剛結束校園活動，穿著心愛的「正式褲」騎單車回家途中，竟於西卡摩爾公園（Sycamore Park）慘遭突襲。據法醫報告，阿布·納吉姆全身遭52刀割傷，其中12處為致命刺傷。其父兩度於法庭審訊期間，因目睹兒子遺體照片情緒崩潰離席，其母更於流會當日哽咽痛問：「第53刀，是今天陪審團的裁決。殺人犯還要做得更甚，才叫有罪嗎？」
大衛·布羅（David Breaux），則為戴維斯社區深受愛戴的「同理心推廣者」。他長年於市區徵詢路人：「你如何定義同理心？」以激發社會善意。他被認識的朋友稱為「Compassion Guy」，遇害地點位於市中心公園長椅。案發後，市民自發設立紀念碑，悼念這位以推動善念為己任的社區象徵。
金柏莉·吉洛里（Kimberlee Guillory）為案中唯一幸存者。她於市郊露宿期間突遭伏擊，身中兩刀，幸經急救脫險。其後，她以受害人及證人身份多次出庭，形容兇徒無預警且動作迅疾，「彷彿沒有情感，只有空洞的眼神」。
疑犯身份與成長背景：從資優生到嫌犯的墮落
卡洛斯·雷亞萊斯·多明格斯（Carlos Reales Dominguez）案發時僅21歲，係出生於宏都拉斯、童年移居美國的移民。其父母均來自動盪社區，家庭長年面對貧困與動亂。多明格斯憑優異成績考入UC Davis生物科學系，曾被視為「逆境成功」榜樣。惟大學三年級後，因成績急跌、獲學金取消、面臨退學，情緒顯著波動。加上與女友分手、房租積欠而瀕臨流浪，疑似精神狀況惡化。
其辯護律師哈欽森（Daniel Hutchinson）於庭上提出，當事人童年曾遭性虐、目睹父母家暴，並於移民過程中數度被拘禁。多重創傷及生活壓力，導致其出現嚴重幻覺、妄想及社交隔離，疑屬未經治療的思覺失調症（Schizophrenia）。據多名精神健康專家證實，多明格斯案發前數月已出現明顯社交退縮、自理能力下降及被害妄想。
警方調查與證據攻防：血衣、搜尋記錄與唯一倖存者
案發後，警方透過監控錄像及社區目擊者協助，迅速鎖定多明格斯。其租住處內搜出沾有血漬衣物及作案用刀，手機搜尋記錄中出現「如何清洗血跡」及「精神分裂與法律責任」等關鍵詞。唯一倖存者金柏莉·吉洛里親身指認疑犯。檢方並提出DNA鑑定、現場物證、嫌犯日記及社群媒體紀錄等，佐證其行兇動機與過程。
警方將其拘捕後，偵訊錄影片段成為庭審關鍵。錄像中多明格斯形容「看到黑影」、「聽到低語」，並曾聲稱「那晚黑影讓我靠近，命令我出手」。他一度說：「我只知道要殺掉那個怪物。」然而調查人員強調，錄像並無明確證據顯示其行為完全喪失理智，並質疑其部分敘述存誤導成分。
陪審團分歧與法官宣判流會
經過近十週審訊，陪審團歷時九日討論，最終於二級謀殺罪名上陷入10比2僵局（多數認為無罪），法官被迫宣佈流會。依美國刑事法，若陪審團無法一致裁決，案件須由控方決定是否重審。同時，陪審團已全數否決一級謀殺罪名，意味即使重審，檢方無權再就該兩項罪名提出控訴。
據法庭紀錄，其餘指控亦未獲一致裁決，包括二級謀殺、謀殺未遂及加重傷害罪。據悉，部分陪審員認為被告案發時精神錯亂，不符主觀惡意（malice aforethought）構成二級謀殺。辯方專家多次強調多明格斯「長期重度精神失調」，案發當下「毫無現實感」。
家屬心聲與社區反應：正義是否被踐踏？
審結當天，阿布·納吉姆母親在庭外公開質問：「這是第53刀。還要殺人犯多做一點，才夠罪名成立嗎？」大衛·布羅的姐姐瑪麗亞則哽咽稱，自己母親曾長期與精神分裂症抗爭，理解法庭對「精神病責任」的爭議，「但我們也需要看到社區受害者的痛苦」。陪審團僵局讓受害家庭重燃舊創，市民普遍感到沮喪與無力。
社區輿論普遍同情受害人家屬，有人批評加州司法體制過於強調被告精神狀態，忽視受害者權益。社交媒體上「#JusticeForKarim」「#JusticeForCompassionGuy」等標籤熱傳，部分居民自發組織守夜及悼念活動。
控辯雙方攻防：精神病責任與惡意動機之爭
本案辯方主張，被告案發時因嚴重思覺失調、產生幻覺，無法辨識現實與虛構，不具主觀惡意。辯護律師指出，多名健康專家、家庭成員及前室友皆證實其社交隔離、自我照顧能力惡化，且近月明顯「脫離現實」。辯方另提出，警方筆錄誤植關鍵內容，原本偵訊摘要寫明多明格斯認為「刀是特別之物」，但現場錄音從未出現此說，偵查員亦承認未核查報告。
控方則強調，被告雖有精神疾病，仍可產生傷人動機。檢察官馬修·德穆拉（Matthew DeMoura）於結案陳詞指出，多明格斯案發前遭校方退學、失去女友與經濟支持，情緒積壓失控，具明顯報復及洩憤動機。德穆拉列舉詩作及筆記內容，形容被告曾「幻想用刀改變命運」。控方多次提及三宗襲擊手法「明顯預謀、冷靜殘忍」，質疑「一個精神錯亂者難以如此有計劃、如此頻繁重複同樣手法」。
精神健康證據與制度困境
審訊過程中，辯方傳召三位精神科專家詳細解釋精神分裂症症狀，包括幻覺、妄想、社交退縮、被害恐懼等，並以多明格斯案作例佐證。辯方專家直言：「他當時活在一個只有恐懼、黑影、謀害的世界裡。」控方則反駁稱，即使有精神病史，不代表無責任能力。控方強調，攻擊時被告明確挑選受害目標，案發前後尚有能力更換衣物、棄置兇器，足見其辨識是非。
此案亦暴露美國精神健康系統的缺陷——被告早有警訊，卻未獲妥善治療。部分陪審員於結案後受訪坦言：「這案子讓人思考，多少年輕人默默陷入精神失序，最終造成無法挽回的悲劇？」
社區反省與制度建議
案件餘波未了，戴維斯及加州北部地區社區展開自省。市政廳聯同學校推動精神健康教育，鼓勵早期發現、及時求助。大學亦檢討輔導與危機通報機制，部分市議員呼籲增加校園心理資源、強化流浪者支援體系，防止精神病患者因無助走上極端。
學者與社會工作者指出，若精神健康服務網絡更完整，家庭、校園、警政系統聯防，悲劇或可避免。案發後，UC Davis投放更多資源增設夜間巡邏、學生支援熱線及「安全同行」App，市民自發發起「守望相助」社區運動。
案件後續：檢方考慮重審，疑犯暫時無保繼續羈押
截至2025年6月27日，控辯雙方將於7月24日再度開庭，檢方將決定是否就尚未裁決的罪名提出重審申請。多明格斯目前被繼續羈押，無保釋權。按照法律，他已不可能再就兩宗一級謀殺罪名被檢控，但檢方可就二級謀殺、謀殺未遂及加重傷害等繼續追訴。
陪審員於結案後被允許公開討論案件，相關筆記將依例全數銷毀。案中諸多證據，包括嫌犯供詞、倖存者證言、家屬陳述等，成為地方社會及司法制度自省教材。
輿論聚焦：正義、精神健康與社會責任
此案不僅關乎三名受害者的悲劇命運，更折射出現代社會對精神病責任的司法判準與道德難題。陪審團分歧，折射公眾對「精神錯亂」與「犯罪動機」的認知落差。市民一方面不願看到精神病患者受「二次傷害」，同時更希望有制度保障社區安全、確保重大惡性案件得以公正裁決。
法律界、心理健康專業人士及社運團體爭論不休：如何既維護疑犯權益，又保障社區免受潛在威脅？社會各界普遍認同，唯有持續推動精神健康教育、加強早期介入與危機通報、完善司法精神鑑定，方能從源頭預防類似悲劇。
資訊摘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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案件性質：連環持刀襲擊（兩死一重傷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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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告：卡洛斯·雷亞萊斯·多明格斯（Carlos Reales Dominguez），前UC Davis學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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罪名：一級謀殺、二級謀殺、謀殺未遂、加重傷害等（部分未裁決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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裁決結果：陪審團於二級謀殺罪名上陷僵局，法官宣佈流會；一級謀殺罪名已否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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受害者：卡里姆·阿布·納吉姆（Karim Abou Najm）、大衛·布羅（David Breaux）、金柏莉·吉洛里（Kimberlee Guillory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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社會反應：家屬痛心、社區自省、制度改革呼聲高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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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續安排：檢方將於7月24日決定是否重審，疑犯繼續無保羈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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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結
戴維斯連環持刀案震動北加州，既是家庭悲劇、公共危機，也是司法與精神健康體系的試金石。陪審團分裂反映現代法律、醫療與社會之間的斷層。案件帶來的制度反思與公眾覺醒或許難以即時彌補失去的生命，但卻為社區敲響長遠改革的警鐘。期待透過教育、預防、醫療與司法協作，讓每個家庭、每位年輕人都能於和平與關愛中生活，悲劇不再重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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